噗!
冰凉湿润的冲击强制将我唤醒,果然是这样的场景吗,他们未免也太过性急了,
淡黄色的烛光仅仅能够照亮桌上的一隅,太久没有擦拭的桌面已经有了不少的裂缝,里面积累了厚厚的黑色血迹,而桌上的工具则诉说着血迹的由来,
布满铁锈的刑具,长钉,锤子,铁夹,钻子,这些常规的刑具我还是了解用途,因为我就亲自对我们的俘虏使用过,还有些不知名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那些是我绝对不敢想象是被塞入身体的哪个地方的,
不少的刑具上面还有新鲜的血红印记,看的我心惊肉跳,在我之前已经有人折磨过了吗?我的身体不由得颤栗着,我不敢再继续看那些凶器,可是低头在地板上发现的东西更为惊人,
指甲!
一整块指甲!并不是用剪刀修建过后的边角剩余,而是一整块!眯着眼睛,我数出了四块,就这么随意的散落在我的脚边,
扁圆,一头还粘着红白色的肉屑,让我惊悚的想要呕吐,我尽量的缩起被绑住的脚,不住的颤栗,害怕我的指甲也会遭受这种暴行,
看来伯基王国对付犯人的手段比我们这些匪徒更加丰富,估计我会像前一个绑在这里的囚犯一样,吃不少的苦头,这算是因果循环吗?
拿着桶泼我的是个戴着头套的胖子,只有两个小孔能看到他的眼睛,圆滚滚的身材,**的上身胸毛茂密,非常野蛮的样子,这幅屠夫的外形成功的造成了第一印象的压迫感,感觉我就像是即将被割喉切碎的家畜一般的恐惧感!
‘名字?’
嘶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阴森,
‘西莫,’
‘年龄?’
‘十九岁,’
‘来历?’
‘黑山匪帮 土狼,’
‘附近其他匪帮的情报?’
‘不知道,’
呲啦!
‘你这**养的!’
毫无准备的剧痛让我尖叫着骂出了声,
胖子突然拿起了烧的通红的烙铁贴在了我的胸前,炙热的温度几乎要将我的肌肉全部融化,空中升起的烟雾带着一阵恶心的烧焦味,然后是猛的一拉,带起了一大块皮肤黏在烙铁上撕了下来,这样的痛苦撕心裂肺,
‘附近匪帮的情报?’
他的语气平淡不过,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得不说这样冷静的刽子手的确非常的恐怖,
呼,胸口的剧痛让我喘不过气来,可是如果我再回答不知道的话,恐怕又会遭罪,事实上,我只是个听从命令的小喽啰而已,根本不知道其他匪帮的情报,别说是我,恐怕万卡,茶马和血手也不会知道太多,
最近因为大陆上魔物横行,商旅车队少了很多,同属黑山区域的匪帮,黑鸦,双头蛇,土狼,以前算是互不侵犯,还偶尔有些合作,对单凭自己吃不掉的大型商会的车队动手,最近却像是争夺残羹的秃鹫般争斗,你偷袭我,我暗算你,都想着灭掉其他集团,独占黑山,自然不会再暴露自己的信息给别人,
这下可就难办了,
呲啦!
这死胖子看到我犹豫了一会没说话,一声不吭的又是一烙铁,半块马蹄形的铁块都嵌入了我的腹部,还在用力的往下按,再这样的话,就要把我贯穿了!没有价值的俘虏都不会有好下场!
‘等等,我说,我说!’
又是无情的一拉,我不敢去看伤口,虽然烙铁离开了身体,疼痛却一点没有减少,
‘黑鸦的位置,我能够指出方向!只要我带路的话,就能找到!’
‘不要甩滑头!直接说地点!’
啪!
死胖子拿起了满是倒刺的皮鞭,几乎穿破耳膜的尖鸣之后在我的上身留下了右斜向下的沟壑,正好经过了胸前的烧伤,两倍的痛苦差点让我失去意识,
‘不行的,那个地方除了我之外没人会走,是秘密小径,通向他们现在营地的后面,是真的,’
啪!
‘啊!’
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又添了一道,在我上身打了个鲜血淋淋的叉,我禁不住吼了出来,这**养的!要是让我找到机会的话,我一定要你感受百倍于此的痛苦!
‘呵呵,你这样的贱骨头我见多了!’
‘什么?!我说的句句属实,不要…’
啪!啪!啪!
长鞭挥舞着,划破空气发出尖鸣,连续不断的抽打让我血肉模糊,我的意识也快被一鞭一鞭的带走,可是死胖子还是很兴奋,
昏过去的话,也许就不会痛了,我的眼皮就快要落下的时候…
噗!
又是一桶冰凉的臭水冲击了我的脸,大脑再次清醒了过来,死胖子像是终于打雷了,正在撑着腰喘粗气,手里的长鞭也无力的垂下,可是我的身体已经血红一片,皮肤残破不堪,肌肉也向外翻出,我不敢再低头多看一眼,微微流动的空气都能带来无比的剧痛!
‘**养的!直接杀了我吧!’
‘杀了你?怎么行,还有点事情等着你去做,今天就暂时到这里,要是完全把你给弄坏了的话,队长可是会要了我的小命的!感谢厄萨之神的眷顾吧!呵呵’
把我折磨个半死居然只是他的恶趣味!这**养的!
他所说的等我去做的事恐怕不会比现在的处境更差了吧,我这么自我安慰着,
突然,死胖子拿起了一根有他手臂那么粗的木棒,迎头就是一棒,用水泼醒我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啊…
…
…
…
‘喂,小兄弟,醒来了,喂!’
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我的胸前,剧痛一下子就让我回复了意识,过了好一会,朦胧的眼睛才看清眼前的场景,这是那里?
明明我记得昨晚是被绑在十字架上击昏了过去,现在却是在一间挤满了人的昏暗牢笼中,地板上还不停传来摇动,
周围几乎都是一脸疲累的男人,披着一样的粗糙外套,不少人的脸上,露出的手臂上还有看起来很新鲜的伤口,两个衣不蔽体的小孩缩在牢笼的一角,而我则躺在了最中间的地板上,血肉模糊的上身不知道被被谁胡乱的绑了绷带,姑且算是处理了一下,似乎是用我的衣服撕成了条做的,
叫醒我的是个头上有道疤的光头,这张面孔看起来有些熟悉,
‘血手大哥!’
正坐起来才发现这张脸的主人是谁,居然是我们土狼的首领!
‘叫老子大哥?难道你也是土狼的人吗?’
血手对我却没有印象,
‘是的,我叫西莫,是三年前加入的,’
‘抱歉了,小兄弟,老子这个人不太记得别人的样子,’
以前看到血手,以我的身份不能够直接接触,只能远远的观望,一直都以为他很冷漠,是个铁腕首领,没想到事实上是这么平易近人的性格,这也让我产生了不少的安心感,
‘哪里,大哥就是大哥,只要我记得您就好了,可以问您一下,我们这是在哪吗?’
‘这个,刚才上车的时候,听到士兵的交谈,应该这是送我们去角斗场,’
角斗场?这就是死胖子所说的要我去做的事情?
将俘虏,奴隶扔进四周砌起高台的场地中,互相残杀,有时候还会扔进去猛兽与他们厮杀,用血腥的场景来博取贵族老爷们的欢笑,有钱人挥洒财富,就为了来看我们这种人被利刃砍碎,被猛兽咬死,这就是所谓的角斗场,
我曾经偷偷的进入过黑山附近的城镇,虽然在酒馆里听旅客们有些害怕又有些兴奋的叙说过这些残忍的事情,可那边的小城并没有这种奢华野蛮的设施,恐怕我们是被运到了什么大都市里!
‘呜呜呜,这下可怎么办啊,我们都会死的!’
有个面色苍白的男人突然情绪崩溃了,失声痛哭起来,本来就沉闷压抑的气氛被他的哭声带动,陆陆续续有几个人低声的开始哭泣,吸引我注意的是,所在牢笼一角的两个小孩子却茫然的抱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麻木的很,一滴眼泪都没有掉下,
‘动不动就哭,还算是男人吗!闭嘴!稀里哗啦的烦死了!’
发声的居然是个矮小的老头,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血手笑出了声,
‘哟,老子说是哪个糟老头子那么大的臭脾气,原来是只毛都快掉光的老鸟!’
我这才想起来我在哪见过这个老头,居然是黑鸦的首领!他用自己的外号命名了黑鸦集团,规模和土狼不相上下,据说和血手有段渊源极深的历史,为了同一个女人大打出手,有趣的是那个女人就是九头蛇的头头,虽然没见过,连血手和黑鸦都极其渴望的女人,恐怕不是泛泛之辈!
可是黑鸦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说他和我们一样的倒霉?
‘脏手,你说什么呢?敢不敢再说一遍?’
‘我说老鸟…’
‘吵什么吵,闭嘴!’
突然笼罩牢笼的麻布被解开一角,不耐烦的人声训斥的同时,一道粗的吓人的闪电通过缝隙劈了进来,人群中发出一阵火光,
‘**养的!’
全身的剧痛伴随着酥麻,我还还闻到什么东西烧焦的味道,一阵天旋地转才缓了过来,周围的人倒下一大片,还有起伏不断的哀嚎,押运我们的不只有普通士兵,居然还有魔法士!大概是知道这里有两位强者存在…
四位!坐的笔直没有倒在地板上的除了血手和黑鸦之外,那两个一直抱在一起面无表情的小孩也毫发无伤!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哈哈,这点程度,就跟被蚊子叮了一样,回家吃饱了奶再来吧!’
黑鸦大笑着挑衅,笼子外面的人却冷笑着,
‘都这幅蠢样子了,还那么嚣张,到了角斗场,看你们会怎么哭天喊地!’
这下麻烦大了,黑鸦他们倒是有足够的实力自保,其他人包括我,估计要遭受连坐之罪了!
‘老鸟,你怎么也在这里,要不是你那难听的声音,老子还真认不出你!简直就是个浑身蒜臭味的臭老头!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你个上厕所不洗手的家伙,好意思说老朽,你不一样这幅鬼样子!你先说!’
血手顿了顿,周身气氛顿时一变,刚才那豪爽的样子像是幻觉一般散去,凌厉的目光锋利的几乎可以当武器来杀人!
‘都托茶马那蠢货的福,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伯基的小子勾搭上了,昨晚我们给偷袭一锅端了!’
‘什么?!一锅端!果然是那阴险的小子,老朽早就和你说过,把他干掉,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不听老人言啊!’
黑鸦捏着下巴上稀疏的胡子,幸灾乐祸的嘲笑,
‘放你的鸟屁!你什么时候和老子说过这话,你也差不多吧,是手下哪个小子串通王国,搞成现在这样!’
‘呵呵,老朽怎么可能有那种不知羞耻的手下,老朽的部下们可是团结的很,’
‘那你个老鸟怎么到这里的,’
‘这个…因为老朽为年轻人指导人生方向太过热心,,在毫无防备的时候被龌龊的王国军给包围了,’
‘说什么鬼话,老子还不知道你搞的那一套,又是去买春给发现了吧,让你个老鸟不吸取教训,到底是没跑掉!哈哈!’
身为大名鼎鼎与土狼抗衡的黑鸦的首领,居然是这幅德性,还因为重复犯同一个错误被抓住,我心中不苟言笑,残忍嗜血的强者形象一下崩塌,看起来他们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有什么好笑的!老朽用的是计策,懂吗,故意这样做,反而不会显眼,粗人懂什么!’
‘对对对,老子是粗人,老鸟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自己都被抓了!哈哈!’
面对血手的嘲笑,黑鸦也不好再多辩解什么,一翻白眼,不说话了,心里明显的非常不甘,使劲的搓着稀疏的胡子,都快被揪下来了,
又过了一会,笼子的晃动终于停了下来,
麻布被一下子掀开,强烈的阳光照射,让我的眼睛有些花,透过手指的缝隙,我看到我们的笼子在一辆巨大货车上,拉车的居然是两头凶恶的剑齿虎,喘着粗气,透亮的黏液顺着嘴外两根巨大的獠牙低落在地面上,却温顺的低着头,这是伯基王国军特有的驯兽!
而囚车的两旁,整整齐齐的士兵站的笔直紧凑,等身高的方盾立在胸前连成两面钢铁之墙,寒光闪闪的大剑握在另一只手里,青铜色的盔甲锃亮,反射阳光,肩膀和方盾上都有伯基王国的徽记,麋鹿,士兵们警惕着看着我们这些囚犯,防止意外发生,
还有几个穿着白色罩袍,连脸部都遮住的人立在车前,那制服我曾经看到过,他们就是传说中的魔法士,能够使用神秘的魔法力量的人,可惜的是大概一百个人里才能诞生出一个这样幸运的孩子,有这样秉异的天赋的人个个都是王国的骄傲和重点培养的对象,魔法的天赋能发挥巨大的作用,魔素亲和力高的成为了强大,万人敬仰的魔法士,较次的也能够成为救死扶伤的医护兵,能够做到白骨生肉的神奇治疗,而特殊兵种侦察兵,其中最优秀的都是能够使用魔法和体术混合作战的家伙,
可是更多的,是像我这样的普通人,只能够修行简单的体术
‘这样的阵容可真是豪华,看来是没机会溜走了,你说是吧,老鸟!’
‘禁止交谈,快滚!’
啪,
一个魔法士打了个响指,甩过来又是一道闪电,打在一个囚犯身上,哀嚎惊动了战战兢兢的人群,一个接一个的跳下车,跟随一名士兵的引导向着打开了一个小门的雄伟建筑走去,
这就是角斗场吗?这个建筑有种古老的味道,几个人都抱不拢的高大石柱,四五层楼高的严密外墙一个窗户都没有,在这面墙下面,人显得特别的渺小,
可是里面的东西远远没有建筑外表这么宏伟,等待我们的是肮脏,悲惨的命运但我没得选择,从一开始,走上了这条路,就再也无法回头,可我以为自己会死在某次劫掠商队的战斗中,从来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与不知名的人,和我一样的俘虏,无意义的互相厮杀,对砍,直到最后一滴鲜血流光,或者说死在猛兽的爪牙之下,沦为食粮,
‘发什么傻呢!快滚!’
背后的士兵粗暴的飞起一脚差点将我踹倒,昨晚的伤口裂开了,一阵钻心的剧痛引得胸前的绷带染上一片的血红!
这帮**养的!
不行!我受到的屈辱,我受到的痛苦,这一切都需要他们支付!
我要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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